(text-size:0.7)[一些不重要的声明
本作为《九龙城寨之围城》信风CP向同人。
作者不承担任何责任。
OOC致歉。
[[开始模拟]]
[[结束模拟]]](text-size:0.7)[<h1>E01</h1>
(link-replace: "养一只电子蝴蝶吧" )
[一只蓝色蝴蝶停在你指尖。
合金制造的足节攀上你的指骨，鳞片和绒毛被精密还原，随着步伐轻盈颤动。两对半透明翅膀紧紧闭合，仿佛被人恶作剧般用胶水粘在一起，它像现在这样不飞也不亮有一周了。
一只蝴蝶会出于什么原因飞不起来呢？
圆润的金属复眼安静地转向你，你碰碰它的触角，尝试连接一只蝴蝶的思维。
(link-replace: "连接意识" )
[世界天旋地转，你在空中翩飞。
疯长的野草不知疲倦地戳向你的视网膜，没有眼皮的滋味对你来说并不好受。
爬升加骤降，又一轮爬升加骤降，这一定是你从六岁陪同驾驶小型飞行器以来最糟糕的经历，久违的3D眩晕症让你回忆起被大佬捞在臂弯呕吐的感觉。
很可惜没来得及多作怀念，一团黏液击中了你，随即你被蜥蜴卷进口腔，意识断联。
(link-replace: "断开意识" )
[翅膀被蛛形纲掠食者第十一次撕碎后，你觉得养一株没有天敌的植物或许也不错，毕竟如今昆虫纲所剩无多。鉴于目前没有任何一种濒危植物可以合法饲养，而濒危以外的植物全都灭绝，你小心翼翼地把它送进玻璃罐，终于决定出门给你的蝴蝶看病。
(link-replace: "继续" )
[你花了一点时间翻找你的外套。
梁俊义笑话你的胶囊公寓是垃圾场，他把你的通讯备注改成干脆面，括弧会偷过期猫粮的那种。
陈洛军上次离开时说帮你把门口的垃圾带走，你及时拦住他救下自己未来一周的口粮。
只有林杰森没有笑，他的目光在机械覆面下更加凝重，递给你一张囤积症转赛博精神病的干预报告，当然被你毫不留情地拍飞。
乱又怎么样？至少你知道每件“垃圾”该放在家里的什么地方，不像公寓外面的废墟，需要撬开成吨的合金和凝胶才能淘到一小块可以回收利用的废品。
(link-replace: "继续" )
[你从一个垃圾场奔赴另一个更大的垃圾场。
在此之前你去过一趟宠物店，每个笼子都在小巧的价签旁边标注着红色大字：
(text-colour:red)[一经售出，概不退换。]
一层的缅因猫“品相优良”，二层的斗牛犬“血统纯正”。得了吧，你在心里冷笑，店主甚至不愿意用更贵的有机玻璃替换它们的塑料眼珠。
“来点什么？”满脸胡子的中年男人露出一口钛钢牙。
你久不见光的眼晴有被晃到，这对老伙计跟了你快三十年，而你目前还没有替换掉它们的预算。
“有昆虫吗？”天然或人工的都行。
“虫子？你是问宠物饲料？”
“不。算了。”
你盯了一会儿似乎因为短路而每秒舔四次毛的雪豹，开始想念大佬送给你的电子蝴蝶。
(link-replace: "继续" )
[当你来到废品处理中心时，天已经黑透了。
你每次来都忍不住感叹：天呐，这个年代居然还有物理锁。
(click: "物理锁")[你刚用生锈的钥匙拧开生锈的铜锁，保安亭里的佝偻身形就叫住了你，你照常丢给他一支尼古丁溶剂，获得在垃圾场过夜的权限。]
齿轮、金属板、电池、铝线、钨丝，你点开【几维鸟】的通讯界面，检索出电子宠物DIY材料清单（入门版），借助右手义体的光环在垃圾堆中努力辨认。
(click: "垃圾堆")[这里曾经是当地最热闹的居民区之一，被比格公司买下来修建工厂，后来因为索赔罢工之类的事件冲突，公司彻底放弃了这块地，所以堆积成山的不只有住户没能搬走的大件家具，还有第一批试点即报废的家用型仿生人。]
你看到一些缺胳膊少腿的人形机器被橱窗模特似的摆在沙发、餐椅和床上，一个只剩半截脑袋的仿生人坐在猫爬架顶端作出思考者姿势，场面居然有种诡异的温馨。
你会心一笑，看来半夜不睡觉的无聊拾荒者不止你一个。
你拨弄着地上九成新的传感器、处理器、轴承、电机，默默叹气，想给梁俊义视频拨号重新要一份蒸汽时代之后的进阶版教程。
(t8n-delay: 8s)+(t8n: "rumble")
[就在这时，你看到左前方的转椅滑轮动了一下，就像蝴蝶振翅一样轻。
(link-replace: "继续" )
[你总是能捕捉到这类细微的动静，这个习惯，或者说天赋，救了你很多条命。
排除掉昆虫或老鼠等可能，你摸出腰间的蝴蝶刀贴到腕侧。
最好的情况是遇到一个熟睡的流浪汉，其他无论哪一种都会让事情变得非常棘手。
[[深入废墟中央]]
]
]]]]]]]
]
(text-size:0.7)[你已登出。
欢迎下次体验。](text-size:0.7)[<h1>E02</h1>
(link-replace: "你孵化出了一只幼虫" )
[很高兴你还保持着清醒的理智，滥杀仿生人不像你会做的事，至少不像你现在最该做的。
还记得你来这里的目的是给你的电子蝴蝶做手术吗？这个可怜的小家伙被你当做和大佬的定情信物，在你这些年来的执意勉强下享用着无论是蝴蝶还是电子宠物都不该有的寿命。
(link-replace: "看向仿生人" )
[你端详c-000的面部特征。鼻梁挺翘，眼窝深邃，眼尾和颧骨缀着细纹，唇线比平时咬得深。
你又在拿它和记忆中大佬的样子作比较了，人脑会将爱人形象美化，但你自认为爱得很客观。
张少祖的脸当然会让你产生过量的情绪波动，前提是张少祖本人还活着。
你打算操作视觉系统给c-000的脸糊上马赛克，想了想不太礼貌，只好凭意志力过滤掉这层干扰。
说真的，你想不通比格公司最初计划生产这款仿生张少祖们来做什么，战斗吗？一个刀枪不入的铁盔头岂不是更有威慑力，何况高拟真人形兵器已经落后于时代好几个版本了，现在帮派打架都开高达。
你倾向于这张脸是大数据随机抓取的结果，或许在垃圾堆底下还埋着一个仿生蓝信一，原本你们都要被卖去洗衣做饭带小孩的。
这是一个礼物。你想，或许你可以把它初始化，带回家拆成摆件做纪念。
当事仿生人显然不这么想，你看见它睁开眼，扫描一圈后对上你的目光。
(text-colour:#777a62)[漂亮的茶褐色。]你在心底赞叹，材质一定很贵。
(link-replace: "移开目光" )
[c-000盯着你看了很久，久到你率先错开眼神。
梁俊义曾说龙哥的目光看狗都深情，彼时你大佬看的是你，所以你放那小子一马，心说对没错给大佬当狗又怎么了呢。那次你赢了，大佬别过脸，耳根处似有火烧。
仿生人果然不会赧然，你余光瞟见c-000低头，试探着把机械手搭在胸口处。
你不明白它为什么这么做，夜风灌进金属肋骨会让仿生人感到疼痛吗？
你听到c-000轻轻地叹气，气息穿过咽喉发出共鸣。
“你的目光太露骨了。”
它在跟你开玩笑？
你看向它胸腔内部交错缠绕的电缆和合金骨骼，有些恼怒。很不幸这抹情绪没有逃过家用型仿生人的感应器，它看起来更开心了。
所以你接下来听到的就是一声带着笑意的“信一”。
(link-reveal: "“大佬。”")
[在你意识还没有反应过来前身体已经擅自开口。
你很清楚这不是你大佬的声音，c-000的原装喉部组件没有被替换，证明它出厂时并未借鉴张少祖的声音数据。可是为什么？
你将陈洛军的忠告抛到脑后，“不要随便入侵仿生人网络，”他说，“有的公司会设置自爆程序，比如比格。”
所以当你满怀自信地闯进c-000脑子里逡巡时，你失望地发现这里不存在防御系统：
一种可能是它没有对你设防，另一种是它的所有数据藏在加密隐身的独立磁盘里，你没有权限，而且找不到入口。
(link-reveal: "“你是谁？”")
[你尝试缓解那声大佬带来的尴尬，故意提高音量质问，如果仿生人宣称自己是人类的话，按照成文律法，你下一步可以直接拔枪射杀。
c-000表现出犹豫，你将其判断为拟人行为，它打量全身上下，最后用问句回答问题.
“我应该是某种型号的性偶？”
(link-replace: "？" )
[你明明看见它有扫描到锁骨下方的c-000编号！
“不许再开这种玩笑。”(click: "玩笑")[虽然你承认敢定制张少祖同模的性偶的厂家很有品位，拜托，那可是龙卷风欸，但真的敢下单的买家一定是嫌色胆比命长了。]
“性偶四年前被全网封禁，现在都叫家用型仿生人。”
而且价格被公司打下来，成功从小众高定转入主流市场，你为c-000的历史常识感到担忧。
这种担忧随着你提出的问题数目而逐步加剧，c-000真的有通过智力测验吗，还是说这才是比格公司放弃这块地的真相。
你决定改变计划，考虑到眼前这位仿生人的智力面板，你完全可以通过游说检定，用哄骗代替绑架。
你缓和语气，轻声地、温柔地发问：“你为什么要叫我信一？”
“我脑子里有一块芯片。”
它看上去真的很真诚，真诚到似乎下一秒就会把芯片抠出来给你，可惜现实的情况是你还是一只联不上网的无头苍蝇。
“它告诉我你叫蓝信一，是我(text-style:"double-underline")[最]重要的人。”
你放下心来，它不是张少祖，张少祖才不会当着你的面说这么矫情的话。
抛开芯片的事不提，这个优先级很好地取悦了你，你决定单方面原谅它此前种种冒犯。
天快亮了，垃圾场尽头漫开(text-colour:red)[红色的光。]
[[“你知道，”你摸摸鼻尖，状似无意地开口，“怎么修理电子蝴蝶吗？”]]
]]]]]]
](text-size:0.7)[<h1>E03</h1>
(link-replace: "瓶中挂着一只蛹" )
[c-000说它了解蝴蝶的构造，很乐意为你提供维修服务。
你将信将疑，仿生人会见过真实蝴蝶吗？(click: "真实蝴蝶")[这种脆弱而美丽的生物早在大气污染的头十年就灭绝殆尽，一同消失的还有昆虫学和昆虫学家，毕竟电子昆虫在哺乳纲同行衬托下实在卖不出好价钱。]
你搞不懂比格公司喂了什么史前数据，害得仿生人的知识都学杂了。
反正只是个借口，就算它没有修理功能你也可以用“我家蝴蝶会后空翻你要来看看吗”这类话术。
(link-replace: "回家" )
[你载着它回到营地，一个停满装甲车的废弃修理厂。(click: "废弃修理厂")[
不是你现在住的那间堆满杂物的胶囊公寓，那太私密了，在修好蝴蝶前你还没有养第二只电子宠物的打算。]
按照你和大佬定的规矩，帮派任何人“捡”到智能机器都要先经过安全检查才能拆改或者使用，虽然大佬很少用量表，混进来的仿生人一般会被他直接处决。
“等会儿如果有人向你提问，你可以不用回答。”
你带c-000通过虹膜门禁，回头看见它仍在原地打量你的改装机车。
你一直在加速和急停，后排的金属骨头要被你颠散架了，这不能怪你，白天驾驶很危险，尤其当你载着一个比格公司出品的仿生人驶离城市边缘还不能被警察发现。
你冷笑，所有人都给公司干活，公司财产高于一切。
(t8n-delay: 5s)+(t8n: "rumble")
[【几维鸟】的通讯界面弹出。
(link-replace: "接收讯息" )
[“信一，你又捡回来什么破烂！”
c-000看到一闪而过的梁俊义头像，小声说：“十二。”肯定的语气。
你作出芯片的手势，c-000点头。
他的优先级有多高？你想了想，没问出口。
梁俊义果然冲过来，被你挂断电话的怒火在他看到c-000后凝固消失。
“龙......”
梁俊义后退半步，如果他的电子尾巴没拆的话现在已经炸毛了，“仿生人。”
“娱乐型家用仿生人。”你补充道。
“需要我讲个笑话吗？”这位娱乐型家用仿生人非常配合，它看起来简直跃跃欲试。
梁俊义凑到跟前紧盯c-000的脸，再看向你的目光变得不对劲起来。
他拉着你背过身，声音越来越沉：“一个仿生人。一个完好的，开机状态的，没有佩戴干扰器的，比格公司的仿生人。”
你扫了眼c-000，不确定这个智力有缺陷的改造体算不算“完好”，很明显它的听力不错，但假装没有听见的演技不太行。
(link-replace: "替它辩护" )
[“它没有联网。”你安慰道。
“仿生人在联上网之前都是没有联网的。它的脸，”梁俊义还是很警惕，“公司不可能还有龙哥的数据，是你修改了面容参数？”
“它的型号太旧了，而我们前年才把数据库清空。”
你摆摆手，到补给车后备箱翻人造水果罐头。(click: "人造水果罐头")[你已经一整天没吃过像样的食物，等解决掉芯片的事情，你得去阿七的餐厅喝一杯。]
“也许公司一直在监视它，我建议给它装上干扰器。”梁俊义心有戚戚。
人造水果添加了味素，广告商说口感和真正的水果尝起来没有区别，但你总觉得在嚼凝胶。
仿生人需要进食吗？你知道有一些型号的电子宠物会把消化系统拟真，甚至内置饥饿电路，好让宠物主人获得喂食的乐趣。
“你养动物吗？”
“你怎么看待早上的新闻？”
“你憎恨仿生人行业协会吗？”
等你解决掉最后一瓣橘子，c-000刚好将梁俊义的问题回答完毕。
“请停止拿那套量表测试它。”你叹气，“它的型号太旧了。”
给仿生人插仪器只能测出两种结论，富人的电子狗和公司的摄像头。
“这就是问题所在。”梁俊义说，“测试结果显示，它不认为自己是仿生人。”
c-000点头。它看向你，你突然有些担心它会当着整个帮派的面再次抛出那个有关自我本我的问句。
(link-replace: "祈祷它不要提起“性偶”这回事" )
[“我养过动物吗？”它问道。
你陷入沉默。c-000(text-colour:#505c38)[茶褐色的眼珠变暗]，是机械化有机体读取数据的表现，你趁机入侵，仍未联网，无头苍蝇再次撞上玻璃窗。
“十二问我这个问题时，我的脑子里出现一只肚皮滚圆的卷毛黑色小狗。”
你从六岁起跟着张少祖生活，你确信这期间他没养过狗。
梁俊义执意要把林杰森找来给c-000做全套CT。
“比仿生人长出脑子更恐怖的事情是，我们营地有个全身义体化的赛博精神病，还冒用龙哥的脸。”
你假装没听见他让那位熟悉的义体医生给你也看看神经系统。
你带c-000进入维修间，角落堆放着你们从公司、废料场、别的帮派“借”来的武器，大多已经被改装成原主人认不出的形态。
捕获，解构，重组，利用，这同样是你们对待仿生人的态度。
你用指节叩了叩c-000的金属太阳穴，“好了，现在我们来谈谈那块芯片吧。”
(link-replace: "交谈结束" )
[你没有得到有用的信息，记忆可以被植入，许多名人的超梦在黑市炒到很高的价钱。
它认识你，认识梁俊义，也认识营地的老人，但仅仅是认识而已，它念出你们的名字和喜好时，语气和朗读今天早上的新闻并没有什么不同。
也不是完全不同，你想，它叫你的名字有(text-colour:#f59e9e)[“优先级”]。
它能够描述过去你们共同生活的一些片段，但它不明白那些意味着什么。好比你无法知道睡醒前身边发生的事，智能机器同样不能获取开机前的环境数据。一个没有来源、无法比对的事物该怎么辨别真假？
c-000安静地看着你，它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就算知道也无法理解。它从维修台上坐起来，双手把海绵软垫按出浅浅的凹陷。
(link-replace: "看向它" )
[你看到它有着柔和轮廓的人类脸庞（那部分生物信息原本属于你的恋人），和头颅以下冰冷坚硬的机械躯体。
c-000按照青年男性的模型打造，始终保持15到24岁的体态，不会衰老，直到报废——这样的身材一定程度上能够降低仿生人对主人的威胁——但是它为自己替换了四肢的零件，从肩胛到膝弯，那些硬朗而流畅的线条和质感无疑来源于战斗型仿生人。
你难以形容这种反差带给你的观感，为什么要把机器设计成人形呢？你认为是人类的傲慢，使得这些无机质一开始就作为人类的奴役而诞生。
你想，你得给它更换最好的部件，关节处也需要专门的机油养护，它可以作为你们战斗的同伴，你不会把它当作工具或者宠物。
c-000的双手捧住你的脸，没有类人皮层覆盖的金属手掌触感冰凉。
它的眼睛闪着光，它说：“我想对你做一件事。我可以做吗？”
(link-reveal: "于是你闭上眼。" )
[
(text-style:"double-underline")[事后]，你给c-000充上电，心中萌生复杂的情感。
它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它明白这对它和对你意味着什么吗？
在刚刚整件事情的发生过程中，你的脑子一片空白，人类的处理系统承受了超越肉体极限的信息量而过载，娱乐型家用仿生人，对，娱乐型家用仿生人应该会配备这种功能，你想，//这和张少祖的芯片没有关系//。
你的眼前还有些眩晕，你想起和一只蝴蝶建立连接时的感受，没有到呕吐的程度，像是被放逐到了混沌的星云。
你来不及消化这种情绪，因为维修间的铁门被人砰的一声踹开，你和怀里抱着一只橘猫的陈洛军面面相觑。
(text-colour:orange)[一只肥硕的电子橘猫]，正在饥饿信号的刺激下哀叫不止，你曾在tiger哥的膝盖上见过它，那时它还没有现在这么，(text-size:1.5)[硕大]。
你盯着橘猫，橘猫也盯着你。
你说：“你不是去找四仔了吗，怎么从庙街过来？”
“他忙不过来，一堆地下拳击手排着队等手术。但是我把洛军带来了，他有关于比格公司的最新情报。”
梁俊义从橘猫尾巴底下探出头解释道。
(link-replace: "捂住耳朵" )
[(t8n: "rumble")[“等下，你让它做了发型？”]
你拿食指绕卷发划了个圈，听到一声比橘猫更加凄厉的惨叫。
“你怎么敢把脑袋交给仿生人，你明知道机械臂从钢梳切换到电钻只需要一秒！”
远不止一秒，你想，c-000的型号太旧了，你光给它安装牙剪插件就花了十分钟。
“我抓到一个仿生人，”陈洛军说，“x-453型，刚从比格脱手给奥拓科技。”
只能算半个，你看向他手里缺少下肢的人形机器。
“比格公司最近有扩建计划吗？”你上网检索龙城新闻。
陈洛军沉默了一会儿：“你怀疑这些是特洛伊木马。”
话音刚落，被拆到只剩半截的人形机器双眼迸发(text-colour:red)[红光]，举起双臂朝你们扫射。你就知道，这才是比格公司制造的正常仿生人该有的反应。
(link-replace: "进入战斗" )
[如果说你的进攻风格像蝴蝶一样轻盈莫测的话，那么它就是蝴蝶扇动翅膀带来的那场风暴。
c-000的打法非常激进，完全凭借本能和敌人贴面搏杀，铁拳出手很快，但不及你大佬，好在金属的力道弥补了速度。
c-000没有下载战斗系统，你无法用仿生人技术逻辑解释它的行为。
当它徒手拦下第一颗穿甲弹，你确信他是张少祖。
当他代替陈洛军被激光束射穿后心，你确信他是龙卷风。
在今天之前你只当它是大佬意识芯片的储存器，你不在乎储卡器是否觉醒自由意志。
但是现在。
(link-reveal: "“最重要的人。”" )
[你环抱着他，黑掉x-453的自爆系统。你摸到他脊背处的空洞，里头烧断的线缆还在发热。
“假记忆可以被植入，”你想起大佬说的，“辨别仿生人，不能相信语言，要看它们的行为。”
故人之姿和仁者之心，再没有比这更好的证明。
他不是龙卷风的替代品，他就是龙卷风，你要做的是让他意识到这一点。
(link-reveal: "“大佬。”" )
[
你终于坦然地念出这个称呼,
[[“我想我现在可以叫你大佬了。”]]
]]]]]]]]]]]]]
](text-size:0.7)[<h1>E04</h1>
(link-replace: "成虫正在舒展翅膀" )
[“大佬记得提子吗？”
“跟了你好几年啦。”
“小琴呢？”
“看着面生，去年刚来？”
“阿超呢？”
“没听你说起过。”
你一个个点开帮派成员的信息，大概推断出大佬记忆断层的时间节点。
有一瞬间你产生过这样的想法：别人都不重要，只要他记得你就好了。
但是看着龙卷风皱眉思索帮派里陌生的名字和陌生的脸，你凑过去把肩膀和他的挨到一起。
“没事啦大佬，他们都好崇拜你的，多见几面就记住啦。”
(link-replace: "哄他开心" )
[于是你打开房间门，亲手造成了自己被以陈洛军和林杰森为首的帮众挤出龙卷风床边的局面。
“龙哥你终于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龙哥，胳臂用起来顺手吗，要不要试试另一套系统？”
“龙哥，我给你带了最好的机油！”
“龙哥，你比上次见面还要靓哦！”
“猫呢？”你只好同梁俊义一起镶边。
“修好还给阿大啦。它电路坏了一直叫，阿大就一直喂，在家抱它一周膝盖磨损比打黑拳还严重。”梁俊义紧盯水泄不通的人堆。
“给tiger哥换双钛钢的怎么样？”
“正在劝呢。我给龙哥装的就是啦，你和龙哥多来庙街给我阿大吹吹风咯。”
梁俊义找准机会冲进人堆。
来自(text-style:"blink")[【张少祖】]的通讯界面闪烁，你将龙卷风从人堆里捞出来，拍掉抱紧他机械腿大喊“对不住龙哥我不是故意骂你赛博精神病的龙哥你原谅我吧”的梁俊义的手，牵着他跑到营地大门。
(link-reveal: "“走啊大佬，我带你兜风！”" )
[
现在的c-000焕然一新。(click: "c-000")[这个编号从此失去指代意义。]
你赞叹地欣赏着龙卷风的义体，这些漂亮的金属在夜色中泛出(text-colour:#c2c2c2)[银光]。
全新的涡轮引擎，降耗的驱动元件，提速专用的轻量化材料，以及茶色护目镜款式的激光雷达。
不得不说你们的审美非常在线，大佬应该是当下全龙城最靓的仿生人——可惜为了规避仿生人法律风险，重要部位的机械表层还包裹着人造皮肤和你亲手给大佬挑的机车夹克。
“还没看够？”
龙卷风望向你，你听出几分揶揄的味道。
中枪苏醒以后，大佬越来越有大佬的样子了，你反而感觉到一点点的不真实，仿佛这四年来他从未离开。
“帮里比以前热闹。”
他到底想起来多少，或者说“读取”了多少呢？
“是你回来才热闹。”
你伸腿跨上机车，知道他犹豫之后一定会坐上来。
“大佬，抱紧些，我会开很快。”
(link-replace: "带他兜风" )
[你们从城市的边缘呼啸而过，法外之地没有巡逻警察，这次不用刹车急停，你感到后座的手搭上你的腰，夜风在轰鸣的引擎声中扬开一道轻笑。
机车穿进废弃的公路，开上钢铁垒成的山顶，目之所及是蛛网般无限蔓延的霓虹都市，每寸胶囊公寓里都填充着一个空虚的灵魂，你却感觉整个世界只有你们两人。
你指了指你们的前方，“大佬，你看——”
城市中心矗立着灯火辉煌的(text-colour:black)+(bg:white)[摩天大楼]，像一道竖直的天堑把黑夜撕成两半。
这就是现代科技的魔力，人造太阳，人造生命，人造宝石，人造梦，无数令人憧憬的故事都诞生在远处那座光鲜亮丽的城市里，但你知道它只是一个披着漂亮皮囊的垃圾场，根系早就被资本蛀空。
(click: "垃圾场")
[“我们都生活在垃圾堆里。”你想。]
霓虹大厦之下，渺小的虫豸浑噩求生，幻光短暂地从它们头顶掠过，吸引其中一些驻足凝望，然后被机器残忍压扁。
//“没人想过把这根白炽灯管炸断吗？”//龙卷风说。
你转过脸，和他对视两秒，双双大笑起来。
你趴在龙卷风肩头，几乎笑出眼泪。
“当然想过，我们都这么想。”
(click: "我们都这么想")
[甚至有人真的这么去做了，代价是磷灰同焦碳混在一起，尸骨无存。
可是总有飞蛾扑向营火，燃烧成灰烬是每一只趋光动物注定的归宿。]
你听见龙卷风的内燃引擎在金属骨骼中央嗡响，与你沉寂已久的心跳形成共鸣。
山顶冷冽的夜风将你新烫的卷发吹乱，你贴着大佬恒温的身躯，把外套盖在你们的头顶，企图挡住对面那轮印着比格公司logo的巨大而刺目的(text-colour:purple)[彩](text-colour:#47ffaf)[色](text-colour:#fed920)[灯](text-colour:#fe4848)[球]。
在废铁上扎营的感觉并不好受，但这依然是你四年来睡得最安稳的一晚，那么香甜，又那么短暂——
你的原装胃袋在空置一天后咕噜作响，而龙卷风说他想抽烟。
你摸着大佬冰凉的胸腔，类人皮层下是他手把手教你换上的钛合金肺，芥子气吸进去也能被过滤干净，你想不通尼古丁到底在哪个环节对芯片致瘾。
但你还是按下手腕转动油门。
(link-reveal: "“大佬，想抽什么烟？”" )
[
烟草作为濒危植物被寡头公司垄断，香烟售价和从前交税时差不多，只是龙卷风钟爱的那款两年前停产。
你们跑了几家商店，碰了一鼻子灰。
“先生们，古董得去博物馆淘。”
(link-replace: "去古董店" )
[于是你上网检索龙城的博物馆，终端刚点开就被人关上，龙卷风提起你的后颈，一路拖行到阿七的茶餐厅。
“嘿，七哥，今天生意好吗？”
你闻到熟悉的令人黯然销魂的香味，肌肉虬结的主厨正在颠勺。
“阿七，来一碗叉烧饭。”
“大佬，你不吃哦？”
“我都没有胃，不用阿七浪费厨艺啦。”
“你还没有肺嘞，”你心说，“不是照样要烟抽。”
你把头探进后厨，猛吸了一口肉饭菜香，“七哥，来两碗叉烧饭，加蛋——”
这才是食物该有的味道。肥瘦相间的里脊肉吸饱了酱汁，大片(text-colour:#cf642a)[叉烧]晶莹油亮，颗颗米粒香润饱满，黄白分明的鸡蛋煎至焦边，中间的(text-colour:#fee486)[蛋液]还在流心。你吃得歪倒在椅背上，发出满足的喟叹。(click: "喟叹")
[活着真好，你看着认真咀嚼的大佬，也许今后你会想念这一刻的。]
龙卷风咽下碗里最后一团浸满肉汁的米饭，唇边留下一点油光。
(link-replace: "靠近" )
[你扯出纸巾，轻轻按在他的嘴角，将那点油光擦去。
原来大佬的嘴唇是软的，你想。
(link-replace: "回家" )
[回去的路上，你们经过一家宠物店。
这次是回你的廉价公寓，一个位于城市角落的小垃圾场。
起因是你“不经意”地提到家里还有几瓶尼古丁溶剂，等龙卷风茶色眼镜之下的茶褐色眼睛亮起，你才咧了咧嘴：
“大佬，我家蝴蝶会后空翻，你要不要来看看？”
龙卷风果然被你逗笑：“我送你那只？”
“嗯，对，就那只。”
你怀揣着十五年前第一次约大佬体验超梦的心情，步伐和心思都在发飘。
但是现在，龙卷风好奇地走进这家不起眼的狭窄门店，被光怪陆离的电子宠物吸引了注意。
她家的电子蝴蝶也会后空翻吗？她家甚至没有电子蝴蝶！
你愤愤地注视着这位莫西干发型的宠物店主，发现这里确实贩卖仿生昆虫，非常大只的仿生昆虫，她肩上的粉红螳螂整整有你的小臂那么长。
“也许我们可以先复刻一只等比放大的电子蝴蝶，对照试验应该会有帮助。”
原装零件太过精细，几乎全部由龙卷风手工打造，你检索遍全网的机器商店，同类型的专用零件至少都停产三年。
无人应答，你回头，龙卷风开始上手摸这家店的宠物狗了。
你泫然欲泣：“大佬，我们的蝴蝶正因为飞不起来而处在抑郁的边缘。”
“本店宠物不对仿生人开放。”你听见一道冰冷的机械音。
你的寒毛一瞬间炸起来：
(link-reveal: "“他不是仿生人。”" )
[
你盯着她过度改造的义体，颈部以上半个后脑被金属包裹，她明明才是更像仿生人的那个。
从前你认为仿生人和电子宠物没有分别，都是不能理解生命存在的高端或低端型号，当然，现在你也这么觉得。
至于你身边这位，你握紧龙卷风的左手，捏了捏他不算柔软的指腹，龙卷风转头看你，眼底盛着安抚的笑。
他是鲜活的，真实的，你想，没有人会把他当成仿生人，因为他流淌着如此美好的生命。
“仿生人不会购买电子宠物。”龙卷风收回右手，那只电子狗还在把脑袋挤出笼子挽留。
店主吹了个清脆的口哨：“本店兼营高价回收仿生人。”
你忍无可忍，黑掉了连在她眼球上的红外热像仪。
(link-replace: "愤然离去" )
[回到胶囊公寓，你从塑料铁皮纸盒堆里清出一条道。
窗外酒馆的粉紫色霓虹(text-colour:#dc5cff)[渗进]房间，融入这方浓稠的黑暗，直到龙卷风先你一步打开房间的灯，暖黄色的光(text-colour:#fdb56d)[铺洒]在你们身上。
“夜视系统。”他得意地叩了叩太阳穴。
你紧贴着他，把他推到桌前，你们的蝴蝶适时从玻璃罐中爬出来，攀上他的指节。
它的翅膀仍旧紧紧闭合着，正用尽全力散发出(text-colour:#93fbfb)[微弱的蓝光]。
“黏人的小鬼。”
龙卷风碰了碰蝴蝶的触角，笨拙的蝴蝶想要展翅，差点摔倒。(click: "笨拙的蝴蝶")[
蝴蝶应该生活在有阳光的地方，生活在清洁的空气里，在开满鲜花的草地起舞，而不是迫降到这块废墟。]
“再造一只蝴蝶吧，好让它们双宿双飞。”龙卷风说。(click: "双宿双飞")[
但如果有另一只蝴蝶作伴，即使在黑暗的沼泽地栖停，也会感到快乐。]
“蝴蝶也用睡觉吗？蝴蝶一生就只活二十来天。”你从背后环抱着龙卷风，把额头搁在他的肩膀。
龙卷风笑着揉了把颈侧茸茸的卷毛：“那也是蝴蝶的一生啊。”
你将手挤进龙卷风后腰和桌沿的间隙，让你的脸正对他的脸。
“我想对你做一件事，”你说，“我可以做吗？”
(link-replace: "靠近" )
[龙卷风闭上眼靠近，带着笑意的唇瓣贴上你的唇角。
温度差在口腔间消融。
[[果然大佬的嘴唇是软的，你想。]]
]]]]]]]]]]]
](text-size:0.7)[<h1>E05</h1>
(link-replace: "你的蝴蝶自由了" )
[你用消音手枪解决掉门口的仿生人保安，把尸体塞进柜台。电子看门狗的权限过低，你没能搜到运行直梯的数字密钥，只好改道监控室。巨大的全息屏幕占据整张墙壁，你打了个响指，将猫meme铺满显示器。
“据说奥拓科技的烟碱合成实验成功，云斯顿有希望复产哦。”
你给龙卷风共享了网络接入仓，某人日夜窃取公司产品数据，隐隐有网瘾盖过烟瘾的趋势。
“那可要分掉好大一块肉。大佬，你猜比格会不会松口。”
一周前，你们陆续截获几批送往奥拓科技的x型号仿生人，无一例外地在拆检过程中爆炸，只有最初陈洛军带来的x-453剩下半边头部，梁俊义从其后脑中剥离出一枚芯片，损毁严重，林杰森试图复原未果。
“坏消息是这个芯片也许储存了某位死者的数字人格，好消息是芯片没被激活，你没有犯二次杀人罪。”
很好，你擦拭刀锋，比格公司要带着它的赛博亡灵大军出征了。
(link-replace: "开始潜行" )
[你把冷却后的枪管握在左手，右腕贴着刀柄，走进65楼的六角形大厅。
会议厅位于老板办公室正下方，二十来只仿生人围坐在圆桌前，圆环没有亮灯。
你无意加入这场高层会议，你只是来送个外卖，然后和潜行到楼顶的大佬汇合。
等你走到圆桌中段，它们同时把脑袋转向你——这些型号和x-453长着相同的脸，你没有扫描出芯片。
仿生人扑到背上的瞬间，你举起拿枪的手，机械碎片在火光中炸出漂亮的弧线。剩下的仿生人顿时涌上来，你接连抵着几个脑袋扣动扳机，抽出短刀划开一串火星，跳上圆桌开始狂奔。
感谢梁俊义强塞的自制能量护罩，虽然你嘲笑它像面发光的龟壳，但不得不承认子弹打在上面的声音确实很解压。
你将外卖粘到天花板，用最快的速度冲出大厅，把一大群仿生人抛在身后。
你简直爱死比格出品的自爆装置了，只要把入侵成功的仿生人网络串联到一起，一个炸开的鞭炮自然会牵连另一个。
你爬上通风井，腾起的气浪将你掀到空中，你翻身落下，稳稳踩在66层的地板。
(link-replace: "发送讯息" )
[“大佬，有没有看到楼下的烟花啊？”
系统提示你收到两条来自【张少祖】的简讯：
(t8n: "slide-right")[“晚点再放，速来。”
“等你。”]
你心头涌起一股重逢的喜悦、宁静和安全感——虽然你刚刚才和龙卷风分离五十八分钟。
一场惊世的行动有时候不需要多么精心的谋划，一个眼神就足够点燃引信。这就是“爆灯行动小组”集体出现在比格大厦66楼的原因。
和你们预想的差不多，仿生人数据库遭到某帮派团体多次奇袭后，比格老板终于把核心设备锁到了顶楼办公室的防爆保险库，四支十人武装保镖24小时轮班巡逻。你算准保镖换班的间隙摸进茶水间，迎面撞上一个数字员工。(click:"数字员工")[果然，只有仿生牛马才会加班到这个点。]你偏头躲过一只开水壶，拔刀朝对方的胸口刺去。
金属互撞发出刺耳的噪音，随即被一道击穿后脑的枪声遏止。你看到龙卷风把弹夹射空。
“哇，大佬复健超成功，只有一条弹道哦。”
龙卷风遥遥点头，接受了你的谄媚。
(text-colour:black)+(bg:white)[突然，世界陷入一片白昼。]
(link-replace: "眨眼" )
[宁静，你在宁静中眩晕。
天塌地动，碎裂的玻璃和墙体像雪花一样下坠，热浪席卷，烟尘弥漫，你看到龙卷风在走廊尽头叫你，但你的接收器听不到任何声音。
你感觉有些荒谬，难道现在流行炸公司团建吗？
窗外重影的(text-style:"shadow","blink")[霓虹灯球]仍旧闪烁，你在尖锐的轰鸣声中逐渐找回听觉，感到一股热流从鼻腔涌出，瘫痪的义指往耳边一抹，全是血腥。
下次爬楼之前记得卸掉从比格捡的破烂。(text-style:"fade-in-out")[【听觉系统损坏57%】]
你往身体打入一针注射剂，跌跌撞撞朝龙卷风的方向跑。
谢天谢地，他看起来没事，这位曾经的传奇头发丝都没乱，正一只手撑着斜倒的钢筋，好让林杰森把梁俊义从碎石底下拖出来，陈洛军腰间冒血，据他说只是擦伤。
“所以刚刚的动静是......”谁单杀了BOSS？
你打算开个玩笑缓和气氛，却见对面四人脸色愈发凝重。你摸摸鼻尖，刚想跟大佬解释没有内出血，下意识地侧身翻滚，原地被重锤轰出蛛网般塌陷。
(link-replace: "回头" )
[怪物。
即使是最狂热的义体改造爱好者也绝不会像这样对自己的身体残忍下手。
你打量眼前这台三米高的人形巨兽，钛合金外壳上布满弹痕和焦印，从肩背到臂肘都装备着比格公司最先进的动力武器。
根据你们对比格公司的背调，这具战争用人形兵器无疑是比格老板的底牌，近年来在它身上投入的军火足以收购两个奥拓科技，点燃它等于引爆一颗核弹。
如果计划顺利，今晚午夜，所有市民将会见证龙城上空绽放的一场空前绝后的烟火大会。
作为龙城最顶尖的黑客，破解网络对你而言易如反掌。
但是现在，你的神经触突陷进了一滩泥沼，这种熟悉的感受让你怀疑眼前这座金属怪兽脑子里装着一个活人——一个靠自主意识活着的数字人格。
最糟糕的是，他没有联网。你的筹码连着牌桌被人掀翻，冷汗浸湿后背。
(link-replace: "接收讯息" )
[(t8n: "slide-down")[“别愣着了信一，我们负责拖住它，你破解神经处理器需要多少时间？”]
梁俊义的声音在通讯终端响起。
“......你还记得我当时怎么形容大佬的吗？”你扯出一个苦笑，“或许我们可以换个思路，从现在起研究精神控制实验。”
“靠！”通讯器那头同时响起三道骂声，此刻冷汗浇头的不止你一个了。
“注意移动轨迹，重新寻找爆破点。”
龙卷风的声音压沉，左手连开数枪，把怪物从你身边引开。你看到他右臂关节裸露的电线。
“龙哥小心！”
怪物无差别扫射，密集的子弹擦着龙卷风钉入地板。
梁俊义用冷冻枪击中怪物肩上的自动发射器，你注射一支肾上腺素，和陈洛军跳到怪物背后，试图用单分子刀片撬开它的电路板。
盖板下方喷射出一排蒸汽，刚结的白霜瞬息溶解，你们狼狈后撤，高温同时熔解了你胸口和手臂的皮肉，翻出鲜红的(text-colour:red)[生物组织]。
又是一番天旋地转，林杰森的瞄准镜被震碎，飞溅的弹壳在机甲上刮出一连串火花。办公室的保险库警报开始响个不停，密码锁透过闸门闪烁着(text-style:"blink")[(text-colour:red)[红光]]，没有安保人员前来察看。眼下整栋大楼除了苟延残喘的你们，大概率不剩下什么活物。
你啐出喉咙的血骂道，公司是真不当人，连同归于尽的机会都不给。
龙卷风还在战场中心火力牵制，无暇抽身。
你向他移交防御系统全部权限，勉强抵挡住重锤撞击地面荡开的第二道冲击波。
(link-replace: "对方拒绝了你的请求" )
[(link-replace: "强制移交权限" )
[
你们隔着浓烟与火光对视，茶色护目镜破碎，露出一双(text-colour:orange)[燃烧]的眼睛。
然后你面朝着他，被气浪掀进房间。
(link-replace: "封锁保险库" )
[“你不是仿生人。”你在警报声中破解了门禁，保险库在你和怪物同时进门的瞬间封锁，
“人为什么要给公司当狗？”
当怪物的手掐进你的小腿，你清楚地听见了胫骨断裂的声音。
“我们四年前见过，你杀了我的爱人。当然，那时候你也快被炸死了，公司收走了你的残骸，他们没有救你，因为你的意识最终出现在了这个怪物身上。”
金属罐头传出嗬嗬的抽气声。
“你的芯片带着假记忆，就是他们经常给仿生人植入的那种。你没想过自己是谁吗？”
你倒挂着开了一枪，对准格栅里头的红色(text-colour:red)[灯筒]。
剧痛让你恍惚看见怪物头颅爆裂开来的场景，闪耀着金属光泽的脑部碎片炸成一道劲风在密闭空间回荡。
事实上，你全身上下每一道伤口都在渗血，失去传感器而暴怒的怪物把你抡到墙顶，如同扬起一把沙尘。
(link-replace: "你动弹不得" )
[ 哈，蝼蚁的滋味。
血肉之躯向铜墙铁壁撞得粉碎。
世人会怎么形容你们这场行动？
恐怖分子，理想卫士，殉道者，或者，传奇？
你们都明白，没有谁在等待拯救，明天城市会照常运转，月亮依旧被霓虹掩埋。
但是你们仍然在此集结，即使无人见证，也许无人生还。
有人在撞门，接连不断的枪炮声在合金堡垒之上激起沉闷的回响。
怪物将你从墙角提起，机械手指在你颈间收拢。
你的个人终端被红色警报填满。
(text-colour:red)[
(live: 0.7s)[(either: "【警告！系统过热】", "【警告！义体故障】", "【检测到代码错误】")]
(live: 0.7s)[(either: "【检测到感知系统错误】", "【检测到决策系统错误】", "【■■■控制系■错误】")]
【检测到生命体征丢失】]
(link-reveal: "【—正在重新连接数据—19%—】" )
[
——你受够了被公司和仿生电子狗们驱逐、剥削、踩进泥里的操蛋生活。
性偶在白色的床单中央腐坏，赛博精神病在午夜尖叫，仿生人在把最后一只山羊扔下高楼，幻肢痛纠缠着营地的每一个人。
那根白炽灯管灌溉着腥臭的黑血，践踏着流浪者的故土，你们摸爬滚打，为了在这片溃烂的土地上生存而挣扎。
四年前失去至爱的代价太过惨烈，但你从未停止战斗，尽管胜算并不会随着反抗的次数而增加。
今晚，你将以最小的牺牲赢得复仇，把这该死的不公的命运炸个粉碎。
外卖盒子里的(text-style:"shudder")[(text-colour:cyan)[蓝光]]高频次闪烁。
(button:"=XXX=")[[【是否启动电磁脉冲装置？是/否】]]
]]]]]]]]]]]
]{
(track: 'fallin','playwhenpossible')
}
(text-size:0.7)[你穿过房间的门，给了他一个拥抱。
沉重的保险门缓缓阖上，机械的轰鸣都变得安静。你嗅到一点点烟草的香气，混合着电解液的味道。
你得记住这个味道，你想，尽管负责记忆的器官很快就会爆裂。
没有人在意是谁按下了开关，世界在你们的身后沉淀。
怪物的头颅爆裂开来，闪耀着金属光泽的脑部碎片炸成一道劲风在走廊回荡。机械残屑像水晶球里的雪花一样漫天洒落，或许其中也掺杂着一些人体组织。
你已经无法再思考了，但是你想象你们的骨灰混合在一起的样子，你还是会觉得好笑。
(link-replace: "死亡？" )
[死亡的感觉是，宇宙以你为中心崩塌，你爬上直冲云霄的塔顶，白光刺眼，你撞碎玻璃，在狭窄的巷道里全力奔跑。
(link-replace: "爱？" )
[你爱他。
你也接受他的死亡。死亡对于人类只是时间问题，肉体湮灭，意识消散，但是回忆会留下来。
人们说：龙卷风是个传奇。这意味着在他死后将有很多人回忆他，亲人，朋友，爱人，直到你们也死去，你们的孩子也死去，关于他的最后一丝记忆死去，时间才真正带走他。
(link-replace: "遗憾？" )
[但如果有机会，你其实想要能够更加长久地爱他，爱至死亡到来的那一刻。
(link-replace: "......" )
[你们燃烧，在宇宙中心不死不休地燃烧，在龙城上空绽放成一场空前绝后的烟火，照亮即将到来的黎明，然后熄灭。
(link-replace: "......" )
[你推开走廊尽头的门，在房间中央看见龙卷风，流淌着数据意识的电子蝴蝶在他身后闪烁。
那是长夜里一缕(text-style:"smear")[(text-colour:cyan)[蓝光]。(click-replace:"蓝光")[永不熄灭的蓝光]]
(text-colour:red)[恭喜回收//''【NORMAL END 终场表演】''//]
(link-goto:"重新选择","“那就留住命，直到属于你的命运降临。”")]]]]]
]{
(track: 'bullets','playwhenpossible')
}
(text-size:0.7)[晃眼的(text-colour:red)[红光]映在(text-colour:red)[额头]和(text-colour:red)[脸颊]，林杰森扛起失血昏迷的陈洛军，和背着梁俊义的你在枪林弹雨中奔跑。
“龙哥......”
“龙哥呢？”
每一个醒来的人都在找他，每一个找他的人看了你的眼睛都不再说话。
(link-replace: "梦" )
[那个亮如白昼的夜晚，你做了一个梦。
你和怪物被关在保险库里，楼下的电磁脉冲波荡垮了地板，你们从66楼往下坠。
你最爱的动物——一只闪亮的(text-colour:cyan)[蓝色蝴蝶]从天而降，落在还在下坠的机械怪物的眼睛上，它轻轻地扇动翅膀，掀起的狂风摧毁了机器零件，也将蝴蝶碾碎为粉尘。
只剩你被风暴托举着，缓缓地坠向无尽的黑暗深渊。
(link-replace: "醒" )
[你从梦中苏醒，已是礼拜一的下午，比格公司的新闻占领了龙城所有建筑物的广告屏，人们像沸腾的水一样谈论那场“奇袭”，或者说“革命”。
尘埃落定的废墟中，你翻找着他的尸体，命运指引你捡到一枚(text-colour:grey)[焦黑的芯片]。(click:"焦黑的芯片")[命运告诉你它曾经属于c-000。]
你试图将它放进脑机接口，林杰森拦住你，这块芯片明显已经报废，就算还能读取，很可能有病毒残留。
他没能阻止你。
可是除了电源短路差点将你的脑子烧坏，芯片里什么也没有，什么也没有发生。
(link-replace: "终" )
[礼拜日的夜晚，你戴上兜帽，独自一人站在人声鼎沸的公司楼下。
人工白昼造成的光污染只给(text-style:"blur")[月亮]留下了一圈模糊的虚影。
人们在尖叫、呼喊、逃亡，无数市民从你身边经过，你却感觉被无边的孤独包裹着。
(link-reveal: "你读取了通讯终端内最后一条留言。" )
[
(line-style:(b4r:"dotted"))
[(char-style: via (t8n-delay:pos*60)+(t8n:'dissolve'))[「从我在废品站睁眼看到你的那一刻，我就想好了这个结局——你成长得如此之快，所以这一次我可以放心地离开。我带着复仇的烈火从地狱归来，再次踏上这条没有走完的路，这是我发自内心的选择，也是我一个人的选择。至于你，亲爱的信一，我希望你自由地活着，找到属于你的路，还有，永远不要放弃抗争。现在，忠于自己的内心，去做任何你想做的事吧，我会一直与你同在。」]
]
你知道他会与你同在。你将那枚芯片挂在心脏的位置。
(click:"心脏")[你的碳基心脏里永远有一座赛博墓碑。]
//''(text-colour:red)[恭喜回收【BAD END2 礼拜日】]''//
(link-goto:"重新选择","“那就留住命，直到属于你的命运降临。”")]]]]
]{
(track: 'mobius','playwhenpossible')
}
(text-size:0.7)[你们是真正意义上的灵魂伴侣，你笑着想，因为你的伴侣只剩下灵魂了。
最后关头，你争分夺秒地刻录着龙卷风的意识数据，过量的信息如同世界末日的洪流般冲刷着你脆弱的神经。
所有人都在为你争取机会，包括意识的原主人。梁俊义被子弹打穿腿，林杰森连着头骨的金属覆面让炮火掀飞，陈洛军用短时强化的义体死守着大门，而龙卷风被拆解成你们第二次初见的模样，千疮百孔，只剩头颅和躯干。
鲜血从你的(text-colour:red)[眼耳鼻舌]汩汩流出，张少祖的芯片原件在替你们倒计时。
中枪声、警报声、轰鸣声比夜空中看不见的月亮还要遥远，你的思维零散成絮状的蜉蝣。
你只剩一个念头：无论发生什么，只要能活下来，即使让渡出身体权限，即使属于蓝信一的意识泯灭，你都不会放弃任何拯救龙卷风的可能。(click:"放弃")[在二十亿年的生存压力下进化出来的生命永远不会轻易地认命，何况是死而复生的数字生命。]
一个芯片的自爆引燃了电磁脉冲装置，炸开的电磁脉冲又牵连了另一个。你们从66楼的高空跃窗而出，见证龙城夜色里三朵璀璨的烟火。
(link-replace: "月亮" )
[现在，你坐在山顶看摩天大楼的霓虹灯牌，以及万家灯火旁边黯淡的(text-style:"smear")[月亮]。那些人造光污染被炸飞大半，至少你能看清月亮的轮廓了。
“这里是全龙城最佳的赏月地点。”
在银白色月光的泽被下，(text-colour:#dbdbdb)[(text-style:"smear")[钢铁废墟]]冰冷的光影交错斑驳，如同倾泻入海的星河，流淌进你们的眼睛，美得像一场朦胧的梦。
夜风吹乱了你的卷发，你看到身旁的张少祖同样被风撩起衣袖。你再一次庆幸接入了他的芯片复件，让你们能够共享同一片景色。
(link-replace: "烟草" )
[比格公司果然作梗，奥拓科技的复产项目泡汤。
全网通缉令只对你们起到一个禁烟的作用，你越来越想抽烟，不知道是张少祖还是你的烟瘾作祟，反正你拥挤的大脑急需尼古丁的抚慰。
(link-replace: "芯片" )
[林杰森要求你做手术：
“你只剩三个月，或者更短。芯片排异加速身体机能退化，如果现在取出来，你还能活十年。”
(link-reveal: "你是否要取出龙卷风的芯片复件？" )
[开玩笑的，对你而言没有这个选项，对张少祖也不许有。
你曾劝张少祖把意识上传到端脑，他消失了三天，在你醉倒在烂泥里的第三个晚上归来。
“三个月太短了。信一，你还没有活够。”张少祖说。
但是你们的身体确实在一天天恶化，每一次看清张少祖都伴随着你的眩晕和耳鸣。
(link-replace: "圆环" )
[“不是轴承的原因，”张少祖说，“电路坏了。应该把导线拆掉一根。”
你放下电子宠物专用润滑油，将历尽艰辛从比格公司搞来的古董丢到一旁。
指环大小的金属清脆滚落，很快消失在“垃圾”堆缝隙。(click:"“垃圾”堆")[你的垃圾场公寓已经比之前好上许多，你知道张少祖有时候会趁你睡着打扫。]
蝴蝶在玻璃罐里茫然打转，僵冻的翅膀中心联结着一枚相似的圆环。
反正再也用不上了。
你站起身，感到一阵剧烈的晕眩，等你重获意识主权时，那枚铜合金轴承已经戴在你的中指。
(link-replace: "等等，刚刚发生了什么" )
[(t8n: "rumble")[你将手指插入发丝间蒙着眼睛无声尖叫。]
“大佬，求婚啊？”
你陷落进转椅中央，铜环牢牢卡在你完好那只手的指骨，你尝试拨动，强行抽离必将伴随疼痛，他戴上的动作一定很轻。
“//我愿意//。”你听见张少祖说。
而你此刻正好把轴承换到左手无名指，你透过指缝看他的脸，眼周冒出的蓝色(text-style:"smear")[(text-colour:#19c4e6)[光点]]模糊了视野。
你想说：“我不想再抱着空气傻笑了。”
但是你说：(link-reveal: "“大佬，婚戒要戴在无名指哦。”" )
[
无人可见的隐秘空间里，两只指环在转椅扶手之上交扣。
你看着他的眼睛，一双宁静的、深邃的、永远燃烧着黑色火焰的'眼睛'，说：
“我想吻你。张少祖，我们把意识上传吧。”
(link-reveal: "你听到张少祖在你脑中轻笑。" )
[
(char-style: via (t8n-delay:pos*60)+(t8n:'dissolve'))["信一，我说，//我愿意//。"]
(link-replace: "风暴" )
[“Boss——！”
比格公司-18层，转移到机要实验室里的数据生命仓一个接一个碎裂，蓝色的意识流在容器瓦解的一瞬间消失不见。
“......Boss，公司遭受网络黑客入侵，所有设备都被感染......”
监控显示，无数仿生人的红点正从各个休眠舱向楼顶聚拢。
“系统文件丢失，防御程序损坏......”
“全部在库装置即将启动自爆模式！”
“该死！这群疯子......”一具被外骨骼重重包裹的身躯跌坐进办公椅。
(text-colour:#9e0000)[猩红的全息屏幕上，零散的字符串组成两只合翅相拥的(text-style:"smear")[(text-colour:cyan)[蓝色蝴蝶]]，蝶翅的蓝边交汇为一个循环往复的怪圈。]
在他身后，庞大的(text-colour:#4a4a4a)[(text-size:1.5)[黑影]]缓缓靠近。
蝴蝶振翅，风暴席卷。
(text-style:"smear","fade-in-out")[(text-colour:cyan)[╰⋛⋋⋌⋚╯]]
(link-reveal: "//''(text-colour:#ffeb14)[恭喜回收【TRUE END 莫比乌斯环】]''//" )
[
(char-style: via (t8n-delay:pos*60)+(t8n:'dissolve'))[现在，你们可以在无限的时间里，无限地相爱了。]
]]]]]]]]]]
](group: 'playing', 'stop')
(text-size:0.7)[你今晚运气不错，碰见了最棘手的情况：
一个功能完好的仿生人——型号c-000，比格公司出品。
比格公司的产品很有特色，无论家居用品还是武器装备，类人的特征总是很鲜明。你听说仿生人行业受到严格监管，类人程度超过阈值将被协会判处重罪。
显然，这位c-000是清白的，它窝在转椅中央，周围散落着同批次产品的机械残块，远远看去就像享受内战胜利果实的新王。但你凭借稀薄的装配常识，认出地上实际是这艘忒修斯之船的原装部件，很像你会捡回去的那种有年代感的破烂。
c-000的四肢接口千疮百孔，胸腔和脊背的类人皮层甚至大方敞开，露出“骨感”的金属线缆。(click: "骨感")[你并不是当下流行的那种机性恋，你杀仿生人绝对不是因为你对它们有“兴趣”。](click: "兴趣")[但你的健康系统确实弹出了心率过速的提示。]
你的大脑又开始眩晕，因为你在这个仿生人身上看到了你大佬的脸。没有金属光圈的，不带接口线路的，无法同真人区分的张少祖的脸。
(link-reveal: "你要对它做什么？")
[
[[A. 这个仿生人是对他的亵渎，你决定杀了它。]]
[[B. 这个仿生人的行为很反常，你决定观察它。]]
]](text-size:0.7)[
(text-style:"blur")[''“——信一！”''
嘶哑的声音飘渺却又近在咫尺。
视野漆黑，全部连接中断，你回到了还没植入过义体的时候。]
(link-reveal: "“大佬？”" )
[
(text-style:"blur")[听不到回应。痛觉伴随着其他感官一同消失，但你感到莫名的心慌，好像胸口被开了一个洞，有逃逸的气流不断灌进来。
你漫无目的地在黑暗中游走，摸不清方位也找不到出口，只隐约意识到一个坐标。你朝着脑海中模糊的坐标奔跑，一路上撞到许多人，“抱歉。”你听到那人开口，是你的声音。你和一个又一个你相撞，有六岁的你，也有二十六岁的你，他们不断经过你然后消失，直到你到达那个既定的终点。
坐标中心，c-000形态的龙卷风远远地望着你。
“我是谁？”
他重述你第一次见c-000时提出的问题。
在他出现后，黑暗有了声音和色彩。
你的身体和意识都毫不犹豫：]
(link-reveal: "“你是我大佬。”" )
[
(text-style:"blur")[你向他靠近，你们之间的距离并没有缩短。]
(link-reveal: "“你是龙卷风。是张少祖。是我最重要的人。”" )
[
(text-style:"blur")[胸口空洞终于被情绪填满，你固执地朝他奔去，想伸手触碰他的脸，却发现双手被牢牢地钉在背后，像只飞不起来的电子蝴蝶。
“张少祖已经死过一次了。”
你听到一道叹息。
“死亡是每个人的命运。”]
(link-reveal: "“可是命运把你还给我了！”" )
[
(text-style:"blur")[你双眼通红。
你花了一生的时间跟上他的脚步，他走得那样仓促，仿佛被什么追逐着，甚至不愿意停下来再等等你。
金属碎片从龙卷风身上剥落，你看到四年前最后见面的那一眼，张少祖的眼神称得上温柔：]
[[“那就留住命，直到属于你的命运降临。”]]
]]]]](group: 'playing', 'stop')
(text-size:0.7)[
(link-reveal: "你倒吸一口气，呛咳着从窒息状态苏醒。" )
[
你摸到一具温热的身躯，发现其他小组成员躺倒在你周围。
有人曾将气动注射器推进你的胸口，你的感知系统正在修复，但你孱弱的神经很难再经得起过载，四肢因排异反应而不受控制地颤抖。
机械怪物的轰鸣声贯穿廊道。
“和仿生人一样，存储数字生命的芯片同样会爆炸，只需要意识主人的一个指令。”
你听到龙卷风在你的脑海中轻笑：“威力可比这个小东西强得多。”(click:"小东西")[保险库大门敞开，你看到龙卷风站在门口，手中拿着你的//电磁脉冲引爆器//。]
你直直地盯着他，在你们共通的意识空间发问：
“你还是会和我做同样的事，对吗？”
(link-reveal: "你要对他做什么？")
[
[[A. 抢先驱动引爆器，你不会再让他独自承受。]]
[[B. 尊重他的决定，你会带其他人撤离。]]
[[C. 复制他的数字人格，尽管你们时间无多。]]
]]]{
(track: 'ghost','playwhenpossible')
}
(text-size:0.7)[你的运气确实不错，c-000此刻正闭着眼，大概率处在休眠状态，刚刚的动静也许只是仿生人梦中小小的电路异常。
即便如此，你依旧警惕着圈套，像只蝴蝶一样无声靠近。
(link-replace: "靠近" )
[它仰靠着，露出平滑的颈部，你很难辨认那些光泽属于机械还是人类。
很明显你已经做出了决定，多余的辨别不再有意义。你的动作很轻，直到你的刀刃割断它的中枢电路，它才有所反应，随即不再动弹。
你听见空中飘散开一道轻笑，也许是叹息，你从没在其他仿生人嘴里听到过这种声音，这让你裹紧外套打了个寒颤。
你安慰自己，至少这不是一个活人被割断气管该有的动静。
(link-replace: "继续靠近" )
[你蹲在转椅前，更近距离端详c-000的脸。它太像了，很好看，只是更年轻。
比格公司是什么时候开发这款仿生人的？
大佬生前知不知情？
你将手指环上它的脖子，在你亲手造就的创口处摩挲。(click:"创口")[仿生人不会流血，蓝血绿血都不会，这也是仿生人协会的行规之一，至于目的，你想了想，可能是方便报废，毕竟什么颜色的液体都很难清理。]
你感受不到生命的存在，尽管从一开始你就否定了这种存在的可能性。
你捏住刀尖，将它身上新连接的金属线一根根挑断，仿佛在倒放它的加冕经历。
它被你拆到只剩头颅和躯干，歪着头窝在转椅中央，像个安静的布娃娃。
你开始在地上翻找它的原装配件，但你分不清那些破铜烂铁究竟属于上肢还是下肢。
你拾起一截只剩三指的机械手，把脸贴进掌心，金属的触感冰凉，恰到好处地模拟出人体死后的温度。
你皱眉，这感觉并不好，但也算不上太坏。
(link-replace: "离开" )
[你离开了废品处理中心。你还会回来这里。
你继续猎杀仿生人，报废在你手底下的人形机器堆积成山。但是你再也没有见过c-000这个型号。你用蝴蝶刀割断比格公司最新款仿生人的喉咙，带走它们的一部分，替换给它。
终于有一天，你换掉了它的头颅。
寂静的废墟中央，蓝色的金属光圈亮起。
(text-colour:cyan)[“您好，我是Z792家用型仿生人，很高兴为您服务。”]
你意识到它彻底被你杀死了，你对它失去兴趣。
但是没关系，你会找到新的爱好，你可以攻破比格公司的网络，搜刮所有和大佬相关的数据，制造出只属于你的仿生人。
你会迷上这种感觉的。
(link-replace: "你似乎忘记了什么。" )
[至于罐子里的那只蝴蝶，谁会在意一只飞不起来的电子蝴蝶呢？
(text-colour:red)[恭喜回收//''【BAD END1 赫拉克利特之河】''//]
(link-goto:"重新选择","深入废墟中央")]]]]
]ghost: https://link.hhtjim.com/163/28289592.mp3
fallin: https://link.hhtjim.com/163/1860666522.mp3
bullets: https://link.hhtjim.com/163/1295781157.mp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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